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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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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红


(一)

一块砖和又一块砖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

两个集体中相濡以沫的伙伴

以并肩作战的姿势

以相互依赖的深情

在生与死的厮杀中亮相

看他们以怎样的无畏

制造历史

又以怎样的悲壮

回报人民

看他们以身铺路 并把信念

带回最初的泥尘

当铁矛 三八步枪和骸骨

一同发现在长城的阳光下

他们在人民的心里

就是一个整体

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长城

年复一年的枯草

总在寒冷的季节死去

强劲的大风款款而来

刮走飞扬的白云

那些旧去的时光拍去灰尘

辽远的回声成为烙印

浩荡的长风

吹拂着大地的辽阔

也吹拂着来访者的内心

重访长城 沉重的历史

像鼙鼓击打着中国军人

往事如风 岁月叠印

想起席卷而来的马蹄

想起利刃穿胸的将士

想起黑云压倒的故城

坚硬的仇恨与柔软的敬意

破壳而出 昭示后人

记住战争 记住生命

记住并非为了不朽

故事有血有肉 才会感人

(二)

屹立的是山脉

流动的是江河

长城是守望者

这是我的祖国

她的子民善良如稻谷

温暖如棉花

信念如磐石

就像长城的每一块砖

面孔朴实 内心坚定

那些洒在长城上的热血

是这个民族的底色

往事的面孔

多是一些浮雕

映现的是长城基座下

一个个不死的灵魂

三千年过去了

这些骸骨还在待命

当年他们倒地的身影

就像噙在嘴里的种子

深深植入语言和课本

阻挡过马刀和子弹的胸膛

(三)

长风还在吹拂大地

长城仿佛教科书在翻动

但见得 太阳的土地

有清泪两行蜿蜒浩荡

一行黄河 一行长江

但长城比它们更辽远 更悲壮

边墙上 一排排垛口

那些普普通通的石头

乃是战火与烽烟磨砺的牙齿

咬碎过侵略者的噩梦

也咬住了我的思绪

我叩遍砖墙

在每一块砖石上寻找表情

我摩挲大地

向渗透了血的土地送去体温

我问钢铁嚼不碎的山脊

我问山脚军营里涌动的钢盔

长城砖石与军人骸骨

为什么一脉相承

对于战争

长城就是一堵边墙

墙后是生与死的天庭

军人守卫着唯一的门

他们是战争的主人

烽火连天的岁月

军人被磨砺成刀刃

由不得你不锋利

由不得你不壮烈

由不得你不牺牲

脚下的土地

头顶上的烽火台

还有碑雕和军营

都是为你成长的至亲

(四)

屈辱的岁月已经过去

先辈的血与汗滴落

湿润脚下的土地

经年累月堆筑成一种精神

在祖国的伤口传承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一代逝去一代又诞生

现在轮到我们

山河纵横的版图

激动着多少风流

去耕耘 去卫护 去撕拼

祷告和平 祈愿幸福

驱动着每一个奔涌的血性

把土地爱成国家

把人民爱成爱人

这是根植于中国军人内心的爱情

人活着是为了一种精神

信仰便是生命中的太阳

让人民从军人的胸膛里

感应前进的节奏

从军人踢出的正步中

把握家园的宁静

那排山倒海的韵律

和勇往直前的气势

这是我熟知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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